多情的小路

多情的小路


芊华／文

 
虽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，何况这只是短短的10来分钟小路，蜿蜒到女皇镇地铁站。我坚持送你，这是你第一次从我家走到地铁站。这条小路有些坡度，往地铁方向是下坡路比较易些。路右边有香火鼎盛的忠义庙，旁边是拆了几年房子所留下的空地，长满绿油油的青草，经常看见各类鸟儿在草地啄食，漫步飞舞；周边除了原有的雨树，还种了一些不知名的新树，鸟儿在枝头啁啾不已。前面高耸的38层公寓，好像直冲云霄，剪纸似的切割高空的云朵。公寓附近是教堂，与新建的几座组屋毗邻，然后就到地铁站。而沿路下来，左边也有它的景观，主要是山坡的景物，山坡上有25层楼高的点式组屋，山腰种了6棵木麻黄，巍巍峨峨随风摇曳生姿，组屋区已很少见到木麻黄了。山脚下参差种了黄决明、雨树和灌木之类，树前方是条水沟，转角处的山上是两座长形的一房式组屋，前后并列，都有40几年的历史了。旧屋的隔邻是比较新的组屋群，有四房、五房、公寓式的，那儿有几棵香灰莉，满树花开时香气四溢，醉了人的脚步。
　　临分手时你说：“我如果还住在东林福就好。”是的，这样我们随时可以见面，可以一起散步一起聊天，之后你伫立在车站不停挥手向车内的我依依道别。其实我走路回家也不是太远，你总不舍我走路要我乘车，我就喜欢看你送别的样子。
我一直想看看你所写的散文《屋后黄昏》是一种怎样的景色？找天你不再远行，我们相约看云去，体验一下屋后黄昏的余晖美景，当你还住在东林福的时候。
　　这一天终于到来，沿着你家小路走一段，穿过组屋后面，绕过儿童游戏场，视线豁然开朗，一片绿色景象涌进眼底，一道围篱煞风景似的矗立在那，为防止人们穿越轨道而发生意外。但篱笆已损坏穿了个洞，很多人都从这里越轨到斜坡去寻幽探秘。
　　斜坡原就是一条小路，地势比较高耸，沿路已看到有人遛狗，慢跑，或像我们一样闲散的漫步。粉蓝的天空，微露一抹霞光，绿茵茵的草地，似绿宝石镶在丛林的绿谷里，几座两层楼高的红瓦黑白洋屋，是英殖民地时期遗留下来的产物，疏落地掩映在绿林间，给人无限遐思，是什么人还住在屋里？洋屋门前的九重葛艳艳的开着，有吉他声从屋里传来，远处几棵椰树婆娑，近处有几株香蕉树，以及不知名的闲花野草，更多的是黄决明、雨树、青龙木，周遭给人的感觉就是静，是一处躲在闹市里的后花园，仿佛到了世外桃源。小路的前方有个高架支撑起来的大圆石桶，上方有个红盖子好像戴了顶帽子，你说那是水槽。而今从我家走廊望过去，仍可清晰看见层层叠叠的丛林环绕着水槽，尤其雨后，雾气层次地趴在绿林的肩头，如诗如画，似近犹远的距离，忘不了曾经遗留的鞋印，在心中歇息。那时候，你频频出国寻梦，我呢，只能在赤道上不停地追风，风里可有我的文学梦？然而不定的风向，常令我感到窒息而无措，疲惫得像只快掉落的纸鸢。我们各有各的牵挂，是谁为谁种下了相思，必须一世的守候？
读着小路的深情，若挂枝头的散文诗，叫蝉读遍绿野，穿风纷扬，相思树抖落下的相思子，让人沿途拾拾捡捡，回眸一望，我们都沐在金色诗篇，披一身斑斓，是景致诗意，还是人多情？直叫晚霞难分解。
　　是的，倘若你还住在我家附近的东林福就好，像从前那样。
　　读着小路的深情，若挂枝头的散文诗，叫蝉读遍绿野，穿风纷扬，相思树抖落下的相思子，让人沿途拾拾捡捡，回眸一望，我们都沐在金色诗篇，披一身斑斓，是景致诗意，还是人多情？


（摘自联合早报文艺城）
（为网友‘小路’上载这篇文章）